酸木瓜在云南属于比较常见的水果,可它并不以一种食材存在于我的记忆中。仔细回想,小时候我压根就没真正吃过木瓜,甚至不认为它是可以吃的东西。这些都因为我是把它当做香来用的,而这么教我的人是我母亲。
我母亲不太会做吃食,尽管做了30年饭,手艺却没有一点儿进步,因此木瓜也从未出现过在我家的餐桌上。记得第一次她带我去买木瓜说:“来,给你买个这个”
我非常好奇地问:“这是什么”
“木瓜”
“买来作什么”
“放在你的枕头旁边,会香香的”
那老板估计没遇到过买木瓜只买一个的。从此每年木瓜一上市,我就会得到一个放在枕头旁边的酸木瓜。
我喜欢的木瓜一定不能大,大了抱着吃力,皮子要光滑好看。而木瓜的香味偏清淡,整个鼻子贴上去,深吸一口气,似乎枕头都是木瓜的香味。自此每天睡觉都惦记着脸旁边的这颗木瓜。
睡前要抱着玩会儿、闻会儿;醒来第一件事也要找看在不在,又在床上赖会儿;起床担心它不见了一定要妥帖地放在枕头底下;睡时又掏出来抱着......一直持续到它干了、瘪了,还是舍不得扔,因为木瓜的季节几乎已经过去了。要是还能再得到一个,那已经感觉顶奢侈的了。
后来家里人告诉我可以吃,于是我的“香香”上面偶尔会留下一两个小牙印。那嘴里的滋味在我看来并不美味,因此还是接着做我的“香香”就好了。
要说香气是记忆的最佳载体,那是一点没错的,而与香气有关的记忆总是或温暖或甜蜜
今时忆起木瓜才恍然,原来与香的结缘竟如此之早而又不知不觉。